蒙宝

我是星辰

不知不觉就被叛逆少年盯上了?【七】

人类世界背景,塔巴斯和西蒙为同学,没有血缘关系⚠️⚠️⚠️

具体剧情一篇一篇揭晓w

角色OOC预警⚠️⚠️⚠️









7.

 

到达那间公寓后,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西蒙从外套中摸出钥匙打开门,示意塔巴斯先进去。

 

公寓并不大,但是住起来很舒适也很温暖。家具简洁明了,墙上的壁纸是很罕见的淡金色,一看就是主人精挑细选出来的,阳台上的小型花架上养了几盆吊兰和仙人掌,绿茵茵的植物充满活力,为小窝增添了不少暖意。

 

西蒙把外套递给塔巴斯后就匆忙进了房间,在衣柜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塞进塔巴斯手里,还不忘贴心地加上一块浴巾。西蒙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让他去冲个澡:“淋了不少雨吧,小心点别感冒了。”

 

塔巴斯憋着的一口闷气已随着刚才发泄般的飞跑而散了大半,身体上的疲惫或多或少缓解了心理上短时间的崩塌,他虽然很累,但心情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外套虽然也淋了雨,但是装U盘的口袋还没有完全湿透,他摸出内里的硬东西,知道U盘安然无恙,这使他大大松了口气。有了这个底牌,他恢复理智的速度简直惊人,就好像不久前在倾盆大雨中痛哭的事只是掷在湖面的一粒石子罢了,石粒惊起水面的几丝波澜之后就沉入了水底,湖始终尽最大努力保持着宁静。这位叛逆学生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直觉就是:他就这样跟着西蒙到他家了?现在拿着西蒙的衣服,还要去他的浴室里洗澡?

 

塔巴斯,你的脑子呢?

 

塔巴斯暗骂一声,他窘迫地抽抽嘴角,拿着衣服直接僵在原地。他突然萌生了一种回网吧的愿望,可这又是可笑的。他进退两难,游离地看了西蒙一眼,对方很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忍俊不禁地说:“别担心,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随意就好。”

 

这话跟没说一样。虽然抹不开面子,但当下他的确需要西蒙的帮助。

 

“怎么,平时你一向不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吗,”西蒙背过身,尽量不让塔巴斯看出来他在偷笑,虽然说话的语气已经暴露无遗,“没事的。”

 

塔巴斯别扭了一会儿,难堪地捂住了脸,最终还是一声不吭地进了浴室。

 

西蒙把湿漉漉的外套扔到一边,掏出塔巴斯的U盘仔细放好,翻翻柜子找了一双鞋摆在洗手间门口。他折回房间,还没有找好自己的衣物,就听见了匆忙的脚步声。

 

“这么快……?”

 

“……谢谢。”塔巴斯刚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完澡,气还有点没缓过来,套上西蒙衣服的他纠结地抓了抓被浴巾裹着的头发,似乎在拉下浴巾遮住通红的耳尖。西蒙对此一笑而过,他给塔巴斯拿了电吹风,抱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示意塔巴斯可以在他家里自由活动。

 

塔巴斯被照顾得这样周到还有些不太适应。平时他在网吧也好,在学校也罢,都习惯了独来独往,被这样热情相待难免有点不知所措。他胡乱吹了头发,把电吹风放回原位,随便走进一个房间想平静一会儿,反正他觉得他也不可能更尴尬了,干脆考虑考虑他接下来该怎么办好了。

 

塔巴斯无意间瞟见房间落地窗前的书桌上散落着几张试卷和水笔。他本来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甚至还有着强烈的排斥感,但是桌边的一张小网中挣扎的几只昆虫却吸引了他的兴趣。他上前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半晌,视线偏移到一边的小本便利贴上,上面标记了生物作业中所需的几种昆虫标本,还仔细标注了各类昆虫喜欢的环境。被撕下来贴在台灯上的几页便利贴详细地一行一行写着每日任务,密密麻麻的钢笔字覆盖了大半个便利贴,具体规划甚至仔细到了十分钟之内。

 

好,这很“西蒙”。

 

一只蟋蟀挣扎着从网袋里蹦哒出来跳到了一张试卷上。塔巴斯好心地伸手去抓却很不幸地扑了个空,蟋蟀灵敏地躲开了他的魔爪,还实打实地咬了塔巴斯一下。塔巴斯恼羞成怒,看准时机快速出手想堵住蟋蟀,到头来逮了好几次也没有成效,这只小昆虫似乎有意嘲笑他,卖弄本领的同时添油加醋般振动翅膀,像在哼愉悦的小调。塔巴斯最后只能气急败坏地找来个笔记本砸过去,由于准头差了点,蟋蟀没打到反而砸下来几支笔,桌子上顿时一片狼藉。

 

“……塔巴斯?”

 

西蒙从房门外探出半个身子,弄清楚情况之后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塔巴斯连忙捡起水笔摆在桌上,难堪地黑了一张脸也自知丢人现眼:他什么时候这么逊过?

 

“你放心好了,我肯定能抓着它。”

 

塔巴斯为了仅剩的一点面子,徒手再去逮,动作虽然已经很快,但是在蟋蟀的眼中依旧是慢动作。西蒙好笑地看着一人一虫上演着的闹剧,但是随着被碰掉的物品越来越多,这场闹剧逐渐少了笑点。西蒙颇头疼地揉揉眉心,从柜子里拎起另一个网兜准备助力塔巴斯。

 

“塔巴斯,把它赶到这边来。”

 

蟋蟀看上去对这位新的挑战者不屑一顾,它抖抖翅膀继续陶醉于自己的舞姿中,却忘了当初是谁把它抓进网兜里的。不出两三分钟,这只可怜的虫子就老老实实地在网里不动弹了。

 

“一会儿我就开始做标本,”塔巴斯正欲说些什么,西蒙为了不让对方尴尬,贴心地抢过话头,“客厅有一书架的书,觉得无聊可以去看看。”

 

“知道了。”塔巴斯躲开西蒙的目光。

 

西蒙一转身,塔巴斯就趁机快步离开卧室前去客厅,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通红的耳根。看来他想错了,他现在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这辈子简直从来就没有这么丢人过——

 

不过一直到了中午,两人还算相安无事。西蒙制作好的昆虫标本被贴上了标签,夹进了生物课的资料袋里,现在他正在厨房做饭。塔巴斯一目十行,手中的书已翻了一大半,从踏入西蒙家门开始,就有一种焦躁不安的感觉来回徘徊在他的心房——也不能说是焦躁,他描述不好那种情绪,大致是因为理性占据头脑的时间久了,他倒是不习惯用感性来思考问题。待在别人家里让平日里独来独往的他别扭,他更习惯于网吧里的喧嚣,那种酒精一样的可以麻痹人心的诡异魔力,键盘的敲击声、游戏里的厮杀声、网吧常客们彼此间的吹捧声,还有某种类似于堕落的刺激感,勉强填凑成了混乱且不真实的一个小世界。这种店面的老顾客们大多数都是为了拿游戏世界里自己的潇洒模样来麻醉愚钝的神经,说好听点的叫做逃避现实,比较一针见血的说法大概就是:“夜以继日地大吃大嚼甜蜜的毒苹果,以弥补现实生活中颓废的空虚感。”

 

如果论他人的看法,塔巴斯混网吧的资历已经很老了,不过如果要以本人的视角来琢磨,其实他一直不明白自己是否算得上其中的合格一员。他并不是来寻找慰籍的,只是……

 

不。当事人敏感地举起意志力的利刃,快刀斩乱麻般一刀斩断了让他有危机感的正在萌芽的感性。

 

即使这样,他也忍不住想把思绪从百无聊赖的书本里转移,打发时间的招很多,趁着还没有什么不可控的因素来动摇他,再加上他怀了极大的兴趣想弄明白困扰着他的感觉根源何在,压根没有理由不理清楚思想——不过愈理愈乱则是意料之中。他不由得回到事情的源头,想起了朝夕相处的网吧,长期处于这种浑浑噩噩的环境中没想过挣脱,而这种混沌的氛围在他身边存在的时间久了,也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好像一团浓厚的黑雾包裹着他、保护着他不让他被攻击一样。

 

而坐在明亮又温暖的屋内待了一个上午,塔巴斯竟有些恍然。一种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内心的某处多了一种他琢磨不透的东西,他无法判断那东西是否多余,只觉得那种感觉不是尖锐伤人的。靠近心脏的那部分感觉像是被软棉絮裹起来的硬物,他隐隐约约有些不适应,主观上却不情愿去拒绝这东西的滋生。饭菜的香味已经从厨房那边传来,断了思维的塔巴斯已无暇顾及其他——西蒙在喊他的名字了。

 

……嘁,真是的。

 

他把书放回原位,习惯性地双手插兜,朝餐桌走了过去。

 

对于西蒙的厨艺,挑食的叛逆学生就算是鸡蛋里挑骨头也找不出什么缺陷。他一方面震惊于西蒙的这种技能,另一方面别扭地趁着对方不注意频频伸出筷子,却不料这种孩子气的举动全被主人看在眼里,刚扒拉了一口饭的西蒙很是努力了一会儿才没有失态地笑出声来。

 

“…谢谢。”

 

塔巴斯含糊地说,视线撇向一边的窗台,西蒙闻言,手头上的动作顿了顿。

 

“没关系的,我们都是同学,客气什么。”

 

“我很快就回网吧,衣服会还给你的,”塔巴斯假装自己对窗台上短暂停留的一只鸟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别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别人。”

 

“嗯,我会保守秘密的,”西蒙认真地说,“如果目前没有合适的住处,不妨留在我这里吧(说到这的时候,塔巴斯迅速地扫了一眼西蒙)。”

 

“不用,你的人情我会还的,”塔巴斯也不再去望鸟飞走后的那空荡荡的窗台,他转过头,以一种寻根究底的眼神盯着对方,“我的早饭是你送的吗?”

 

“是我,不过既然被称作’早饭’的话,看上去你的确吃了。”

 

塔巴斯现在看上去有点像是被戳破了谎言泡泡的孩子。

 

“我只是不想浪费食物。”

 

“没关系,吃了就好。我还挺担心你到底有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呢。”

 

“嘁,你可别管那么多。”

 

“好凶啊。”

 

西蒙原本只是想打趣一下塔巴斯,没想到对方直接僵住了,他动动嘴角,似乎下一秒就要以塔巴斯的风格来反驳西蒙,却好一会儿没动静。半晌,好像试图想掩盖些什么,他才试探性地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这些是我的事情,别干涉。”

 

西蒙“噗嗤”一声,终是没憋住笑意。塔巴斯对着西蒙翻了个白眼,用两指夹着U盘晃了晃,待西蒙看清楚了他手中的东西,他掐着时间问,一副考虑已久的样子,好像这次机会溜走了他就再也不能提出这个请求似的:“我能借用一下客厅的电脑吗?”

 

“当然可以。”

 

西蒙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到了晚上,吃完晚饭后再过几个小时,我们一起出去吃烤串吧,”塔巴斯帮着西蒙收拾好碗筷之后,西蒙突兀地来了一句,注意到塔巴斯的带有询问意味的视线后,他放下抹布愉快地说,“嗯——当夜宵。我知道小区门口有一家生意兴隆的烧烤店,一起去吧?”

 

“你哪来的闲功夫去吃烤串?”塔巴斯想起了那几张便利贴,不由得产生疑惑,他看了一眼西蒙的样子,又感觉对方不像在随口一说。

 

“突然想去吃,”西蒙微笑着打开了水龙头,把碗筷拢到手边,表示自己来洗碗,“我猜你想到了那些便利贴吧?”

 

“嗯。”

 

“其实我本来打算按照自己规定的时间去做的。”

 

“你什么意思,是指我打乱了你的生活吗?喂,我可没让你管我——”

 

“不,我是说,我感觉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西蒙,你在讽刺我是个劣等生?”塔巴斯饶有兴趣地扬起嘴角,眼神却冷下来。

 

“不是这样,”西蒙撂下满是白色泡泡的碗筷,显然是急了,“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你是劣等生,不是指成绩,我知道成绩不能成为评价一个人的全部标准。我是指,你给我的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很自由,乐于打破常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

 

“……嘁,你又怎么能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要得到的自由呢。”

 

“……?”

 

“我说,傻样——你还要这样呆愣多久,难不成在等我的回复?行,我们可以一起去吃烤串,”塔巴斯看上去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他推开西蒙动手洗起碗来,心情愉快,“碗我来洗,好学生,你赶紧去搞那些破试卷去,摆在桌子上看了都头疼。”

 

“好。”

 

冥冥中,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温柔地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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